观车 · 论势 || 车市结构调整需依靠市场自发秩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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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，某知名经济学者在社交媒体发文，建议相关部门在5年内推出燃油车禁售时间表，在河北以南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，助力“双碳”战略，扩大内需。此言一出，在网上引起热议，相应话题也冲上热搜榜。　　自从新能源汽车推广以来，禁售燃油车的呼吁就不绝于耳。这并非是首位建言禁售燃油车的知名人士，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位。其实，无论是从最新的产销数据看，还是从今年的上海车展看，新能源汽车替代燃油车的趋势已经非常明显，没有必要再纠结于新能源汽车多久能替代燃油车。笔者认为，在新能源汽车步入市场化驱动的新阶段，车市结构的调整应更多依靠市场的自发秩序，政策尽可能减少对市场的干预，把该由市场主导的还给市场。　　在经济活动中，我们常常强调市场的力量，即通过供求、价格、竞争等机制发挥配置资源的作用，也将其称为“看不见的手”。“看不见的手”是市场自发秩序的同义词，也是市场规律的代名词，其在汽车市场上同样存在。需要指出的是，汽车市场的自发秩序与其他市场类似，都具有一定的有序性或规律性，但这种秩序并非由任何人或者组织设计、构建，也不是源于特定个人或组织的意愿，而是市场上车企、经销商与消费者长期互动的结果。应该意识到的是，汽车市场的自发秩序所具有的规律，往往是被优秀的企业家所发现，而不是被专家规划出来的。　　事实上，新能源汽车十余年来的发展历程，也证明了自发秩序才是指导市场发展的底层逻辑。从2009年的年销量不足500辆，到2022年的年销量688万辆，我国新能源汽车成绩斐然。但是在快速发展中也陆续出现过一系列问题，比如部分车企曾经以国家财政补贴为“指挥棒”、“信号旗”，专门寻找政策的漏洞，在产品规划上投机取巧，以获得补贴为己任，忽视消费者需求，生产了大量不实用、不适用、不好用的产品，造成资源浪费，也影响了产业发展。在新能源汽车补贴末期，这种情况逐渐减少，市场自发秩序开始抬头，我国新能源汽车企业逐渐摸索出了以低端车型和高端车型为“破局”思路的特有打法，并出现了以宏光MINIEV、蔚来ES8、理想ONE等为代表的“爆款”产品。从产销规模上看，在经历了2018～2020年3年平台期之后，新能源汽车在2021年和2022年以年均约100％的增速发展，这种随着国家补贴持续退坡，新能源汽车产销量反而不断加速的态势，恰恰说明了市场自发秩序带来的巨大发展红利。　　当前我国车市已经步入存量市场，汽车生产能力不再等同于价值，满足消费者需求的汽车生产才是有价值的。只有需求端与供给端共同发力，才能增强汽车市场的韧性。这就需要市场的参与者重视、尊重自发秩序，按照市场规律办事。这也解释了为何宏光MINIEV尽管没有先进的技术、丰富的配置和宽大的车身，也享受不到补贴的红利，却仍然与诸多高端车型一样在市场上大受欢迎的原因。　　以政策替代市场的弊端，一方面是忽视了消费者的真实需求，另一方面则是削弱了企业和企业家的能动性。有时，产业政策会给市场穿上“紧身衣”，念起“紧箍咒”，企业家的行动被不同程度地引向实现人为确定的目标，导致他们不能完全运用客观理性的思维，削弱了创造性和协作能力。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恢复的关键时期，只有弘扬企业家精神，激发企业和企业家能动性，才能更好地释放市场活力。无论面对何种经营困难，善于逢山开路遇水架桥，通过技术突破、产品迭代、产业升级打开机遇之门，中国汽车产业才有望走向高质量发展。　　眼下，新能源汽车发展势头良好，又有些人试图按照自己的理解或者对既往的总结去指导、设计车市。笔者认为，这类行为既缺乏理论依据，又具有极强的任意性。这些人想根据自己认为的好制度、好政策，构建一个车市“乌托邦”。说错了，无伤大雅；猜对了，则能证明自己有先见之明，可谓只赚不亏。笔者想强调的是，汽车市场的自发秩序弥足珍贵，尊重市场规律已经成为业内外共识，需要共同守护。一个遵循市场规律形成的稳定的新能源汽车市场，是良性的，也是具有可持续发展前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