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古代中国大一统而欧洲一直分裂？其实与土壤、肥料关系极大

子木年华

(资料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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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。

为什么古代中国能够长期保持庞大版图➕海量人口➕牢固的中央集权制➕300年左右的王朝寿命？

而欧洲那边，哪怕是罗马帝国，王朝平均寿命都不过是87年？

甚至，罗马帝国灭亡后，欧洲的封建帝国干脆连中央集权制都玩不转了？

除了制度的原因外，还有没有其它原因呢？

我们今天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一下这问题。

而这个角度就是——土地性状。

由于现代年轻人，绝大多数都不再从事农业生产了，所以在考虑古代历史问题的时候，往往忽略了土地的承载极限，认为只要有土地，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产出。

但其实，土地的肥力是有限的，在耕种过几轮后，土地的肥力就会极速衰减，直到几乎无法种出庄稼。

因此，原始农业，会通过刀耕火种和撂荒制来让土地自然恢复地力。

可是随着人类的农耕文明不断发展，人类对土地的透支远远超过了土地恢复的速度，这时候，一个庞大的帝国就会因为空有大量土地，但土地产出急剧减少，进而导致严重的社会危机。

也许有人就会问了，为什么中国历史上只见到土地兼并和自然灾害导致的社会危机，而没有听过土地衰减导致的社会危机呢？

那是因为中国很早就发展出了系统的土壤科学和制肥技术。

人类在原始农业阶段，就对土地性状和肥料运用有朴素的认知。

比如沙地种什么、旱地种什么、湿地种什么。

比如肥料可以促进作物生长。

但是，中国在商朝时期（史学界尚有争议），就已经开始系统的研究土壤科学和制肥技术。最晚到了东周时期，中国就已经有了成熟的土壤科学和制肥技术。

这时候，中国人就开始发现，土壤的肥力是变化的，是可以人为改变和修复的。

到了秦汉时期，中国已经完全掌握了将贫瘠土地改良成肥沃土地的技术，更掌握了土壤肥力的修复技术和科学的制肥技术。

加上铁农具的完全普及、农业机械的革命、耕种科学的突破等一系列的原因，中国的农业正式进入了精耕细作的时代，并且从根源上解决了土壤肥力衰减的问题。

有人就会问了，难道欧洲连个土壤改良和制肥技术都解决不了吗？

是的，他们解决不了。

欧洲对土壤改良的认识，一直停留在原始的朴素认知上，这是因为他们的土壤科学不行。

像古罗马，对土壤性状的划分，一直都很粗糙笼统（不是说古罗马没有认识，请勿抬杠）。但中国这边，在东周时期，就已经认识到土壤与土质、气候、植物、海拔、矿藏、地下水等一系列因素的相互作用关系。

也就是说，同样一块盐碱地，古罗马知道能种什么、不能种什么。而中国知道为什么这块地会成为盐碱地，并且知道应该如何改良这块盐碱地。

一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，一个是对问题的根源了然于心。

至于肥料，古罗马也知道用动物粪便对植物的好处，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将动物粪便加工成肥料，并科学施肥。

比如，古罗马的《农业志》、《论农业》，提及粪肥都是把动物粪便直接浇灌到作物上，最多都是粗浅的认为粪池里的水汽更适合作物。到了欧洲中世纪，欧洲人还是这样浇肥的。

可实际上，粪肥是不太适宜直接浇灌作物的。

比如古罗马认为鸟粪是上等的肥料，但鸟粪中常常带有植物的种子和寄生虫卵，并不适宜直接拿来浇灌作物。

同时，动物粪便直接拿来浇灌作物，容易把作物的根“烧”死。

因此，要想放心使用粪肥，就需要对粪便进行加工，通过沤制、渥堆，甚至加入添加剂的方法，让肥料发酵，杀死粪便内的植物种子和虫卵，并促进有益微生物的生长，提高肥效，减少肥料的刺激性，避免烧根现象的发生。

更重要的是，动物粪便仅仅只是肥料的一种。

像中国这边，我们很早就已经掌握了超过10大类别的肥料制作技术，其中就包括矿物无机肥和饼肥（即生物有机肥）。

也就是说，虽然古代中国并没有掌握现代化肥的制作技术，但已经学会了利用化肥的矿物原料制作肥料。

而肥料的制作水平，是改良土壤性状，修复土壤肥力的核心要素之一，而另一个要素是水利灌溉工程。

缺乏土壤科学，就不知道如何改良土壤。

没有制肥技术，就不能修复土壤的性状。

没有以上两个基础，你就是修水利灌溉工程都没有意义——因为你无法阻止土壤肥力的衰减，光是灌溉土地是没有太大意义的。

看到这里，或许很多朋友就有疑惑了，我说了大半天的土壤和肥料，又跟大一统有什么关系呢？

其实关系太大了。

因为解决不了土壤肥力衰减的问题，即便采用休闲制进行耕种，土壤也会跟不上人口增长的速度，所以人地矛盾的临界值很低，人口还没多少呢，土地就不行了，然后社会就陷入危机——根本没有形成牢固的大一统环境的基础。

你想啊，每隔几十年你就来一轮社会危机，你就是再强的中央集权制也压不住啊。

所以，这种文明就缺乏稳定的社会基础，中央集权制度也就难以为继，最后陷入崩溃也是必然的。

这样的角度去看，欧洲中世纪采用封建制➕农奴制也就很好理解了。

封建➕农奴，生产力虽然低，但是人口增长缓慢，由于是分权制，底层社会割裂且分散，也就不容易出现大范围的社会危机。

说白了，一个领主管那么一点农奴和人口，真有啥农业危机了，直接把农奴和贫民丢出去饿死或者直接定期屠杀不就行了。

再者，这种高度割裂的社会，连个记录历史的人都没有——没有中央集权制，要想系统修史是很困难的。所以你屠杀自己的农奴，根本就不会有人记录，也没人管你——毕竟是你的私产嘛。

所以，你说欧洲要大一统，怎么大一统？

土地够养活中央集权制所需要的庞大官僚体系吗？

农业生产能够满足大一统帝国的社会消耗吗？

相反，中国这边就不一样了。

没有一个发达的中央集权制度，是无法维护古代中国那庞大的水利工程的。

中国解决了土地肥力衰减的问题，就可以尽最大能力的去挖掘土地的潜力，因此各种铁农具、农业机械、牛耕技术、生物育种、环境改造、水利工程全都上来了。

毕竟提高土地的亩产，那都是财富的增值啊！

所以，这个时候大家都愿意维护中央集权制度，因为中央集权制度能够让大家的土地产出更多，也就能让大家拥有更多财富。

因此，中国古代就算没有秦朝、汉朝，也会有别的大一统王朝。

甚至我们看战国时期，其实就是比哪个国家的中央集权水平更高，谁就国力更强。

毕竟中国从春秋时期开始，各国就开始搞大规模的农业基础建设——都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啊。

所谓的天下归心，所谓的人民向往统一，还不是因为中央集权制和大一统能够解放生产力、提高生产力，带着人民过上好日子嘛。

要是大一统让老百姓过得比分裂还穷，那谁还愿意大一统呢？

至于欧洲那边为什么总是分裂？

因为人家生产力压根就没到那一步。

比如古罗马为什么不普及牛耕——你连土地地力衰减的问题都没解决，你用得着上牛耕吗？上了也没用啊，还浪费粮食。

再比如，欧洲为什么不搞大规模的农业基础建设——咋搞？

秦国修了10年的郑国渠，结果发现种地没几年，土壤肥力衰减了，那我修郑国渠不是傻缺？

没有稳定的农业，就不存在大一统的基础。

古罗马之所以能够成为欧洲历史上唯一一个大一统帝国，本身也是因为古罗马拥有欧洲最发达的农业技术。

综上。

没有秦朝、汉朝，也会有别的朝代来带领中国走向大一统。

是人民和历史选择了秦汉，而不是秦汉决定了历史。

写在最后：土壤科学和农业科学是非常复杂的科学，中央集权制度也是一个宏大的命题。我的文章只是从一个角度去分析这个问题，并不是全面的论述，有很多地方存在客观的片面性。鉴于答题角度和阅读性的需要，我也没有展开说了。请大家予以理解，多多见谅，也拒绝某些人抬杠和钻牛角尖，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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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^《罗马社会经济研究》杨共乐^《农业志》加图.古罗马^《氾胜农书》^《王祯农书》^《齐民要术》^《管子.地员》^《吕氏春秋.任地》^《汉代农民生活研究》陈东仿^《论农业》瓦罗.古罗马编辑于 2023-05-27 00:12